止语禅后随想

7月31日走进梓路寺,位于黄山徽州的宏村,也是当地著名的景点,周围风景秀丽,民风淳朴。赶了一早从上海虹桥出发到黄山的火车,一路走来,带着初学者的心,期待这场精神之旅。

周围朋友都好奇我在这七天都干嘛去了?一方面懒得向众多朋友解释,一方便也给这次禅修营做个总结;其实,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有打坐,上课,健行,止语,睡觉,只要听到外面打板声,就知道是该上课,该休息,该吃饭,该睡觉…. 师傅连外界的书籍也暂时不让学生阅读。

想想师傅说的也是,现在都在提倡多阅读,多学习,一句“书,是知识的海洋”,激励着一代代人不断学习,但辩证思考下,学什么?为什么学?怎么学? 海洋之大,我们是在海洋中遨游,还是在随波逐流,又或是最后淹没在海洋中…

自己对新事物总是充满好奇心,所以每次在尝试不同体验前,总抱着许多的理想与期许,还以为打坐像是消愁解闷的度假方式一般,最后才发现都是自己的幻想与情绪罢了。

在梓路寺,你要做到的无非就是循环枯燥的打坐,打坐,打坐!!! 而非期待故事中突然体会到了什么,或是顿悟到了什么,就只是打坐。

之前对于冥想的理解仅限于外公的静坐原则,以及Sunny策展的两次TEDx苏州沙龙“心在当下”的活动,自己贡献了一篇《冥想之力-重塑生命力》。但相对冥想,打坐似乎更“痛苦”。

当晚,走进禅堂,就有一种特别安静的力量,针对禅堂,寺庙内的解释如下:“禅堂乃选佛的道场”,所以是非常庄严的地方。

禅堂两边柱子写着醒目的两句话“观呼吸”“善护念”,同时师傅告诉打坐方法:

盘腿:

一般初学者先从散盘开始,然后单盘、双盘。循序渐进,如果你的腿部柔韧度好的话,也可以直接从双盘开始。

呼吸:

观察自然的呼吸即可,无所谓腹式还是鼻口。

坐姿:

背部挺直,适当用蒲团垫高尾椎骨。

作为无门无派的都市人,一直觉得禅修离自己特别远,但又特别近。远的是从时间和空间纬度都无法正面去观察,近的好像生活每日都是禅,是对当下的解读,是对心的领悟。

刚开始两天,根本无法入坐,40分钟的课程,自己要挪动7/8次,每次盘腿后腿麻到没感觉,但又特别沉浸在麻痛中血管迅速在身体中流通的畅快感。直到最后两天慢慢摸对路子。特别喜欢清晨6点雾蒙蒙的打坐时间,闻着外面清新的空气,听着早起鸟儿的鸣叫,清晨曙光透过绿叶照射到禅堂,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回来后查了下打坐的医学理论,在《医学与哲学》2014年11月的期刊中阐述到《打坐时的盘腿是RIPC》 ,文章提到:“打坐时腿脚血流的暂时减少或阻断及打坐结束后的血流恢复本质上起到了 RIPC 保护作用。初学打坐时盘坐一定时间腿脚就会开始疼痛,而结束后小腿和脚还会出现麻木、胀痛和针刺样痛,这应当与肌肉皮肤血流复灌产生的反应有关。有趣的是,随着打坐的熟练, 这种不适感会逐步减轻,当长时间打坐后基本上不出现了。”

如用师傅提到,每次麻胀痛的时候要学会跳出它,观察它,而不是被它所控,随后在打坐中观察发现,其实所谓的麻胀痛也是流动的,也是随之呼吸而起伏不定。

与我们同一禅修营的还有3位00后,都是徽州师范心理学老师的学生,在最后一天的分享中,00后代表发言,不禁让在场的参与者点赞,他说:“我本身是近视眼,但在禅修营中,自己并没有戴眼镜,那是因为,我自己都没有看明白自己,怎么能看明白其他人呢”,不禁感叹,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在最后一天临走时,师傅赠予两句诗词,裱框在家中,一幅是庄子的《缮性》:“古之治道者,以恬养知;知生而无以知为也,谓以知养恬。” 另一幅是屈原《湘夫人》:“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让我深入思考“恬”与“知”之道。

从寺庙回到当下的社会环境中,似乎也没什么不适应,反而是培养了每日20-30分钟打坐习惯,对每日必喝的咖啡依赖程度降到最低,对茶反而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8月7日禅修营结束后,就想编辑这篇随想,但由于北京出差,事业波动,婚期将近,都让自己腾不出时间,耽搁到月底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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